眼前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改造人，但她仍旧不知满足。
菈妮这几年已经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了80%以上，几乎只保留了大脑和血液循环系统，失去了人体内分泌的作用，她的人性逐渐消失。
每日都要依靠认知强化剂维持最后的人类认知。
菈妮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卡洛斯的生命之神吧？”
阿赤道：“于公于私，我都需要得到永恒的生命。”
菈妮道：“你的赤红政治建立在人工智能的理性分配和你的绝对权威下，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就能将理想中的乌托邦构建为现实。”
“但……赤红，对这场游戏你还能保持多久的热情呢？五百年，还是一千年？”
阿赤道：“到这时候还不忘说服我？”
菈妮微笑道：“太阳高挂，群星便无有光芒。今日看似完美的制度，也不过只是走向终极的过渡阶段。”
“你是人类，不是神。时间会不断放大人类情感上的弱点。迟早有一天，你会对千篇一律的秩序、情感感到厌倦，最终抛弃你现在所珍视的一切。”
“只有绝对的理智才能走向永恒。即便是意志之神，也无法在你离开后，继续保证你的意志贯彻始终，只要还存在着七情六欲，那么人类社会终究会回归轮回。”
阿赤没有反驳她：“那是五百年、一千年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我活得很开心。”
菈妮直直地看着他，两人心里都门清，感性诞生于短暂的烟花，而永恒只有绝对理性方可驾驭。
身为人类，永生不死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空虚，最终在一切欲望都激不起向前行走的脚步时，摆在阿赤面前的便只剩下两条道路。
放弃人性，拥抱神性，转化为绝对理智、不为欲望而活的数字生命体。
亦或是自我终结。
“数字化是人类最终的归宿，我将以先驱的身份抵达彼岸。”菈妮道，“我会在彼岸恭候你的大驾。”
“那么有机会再面对面聊吧。”阿赤转身离开手术室。
他贵人事忙，借和菈妮谈话的机会，成功甩开了三个正牌情人，开启传送门前往西大陆。
在那边，他还有几个金发情人等着他宠幸。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这个游戏他不知道自己能玩多久，但至少如今还能让他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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