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的家人，早就已经被他自己掉包了。
而被掉包的家人，现在则是在另外一批人的掌管当中。
陈管家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也没有过多的举动。未免打草惊蛇，立即就给京城的婉婉来了这么一封信。
李玉的家人如今在监视之下。那么足以说明，李玉身上牵扯着的，必定是一些极为重要的秘密。
“事情便是如此。”婉婉将内容讲完了以后，看向胤禛，道：“如今，突破口也算是找到了。我从李玉的家人那儿，得到了这个东西。”
婉婉说完，就拿了一个小小的布老虎出来。
布老虎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针脚不算太细密，边边角角的地方甚至都已经有些开线了。只是，却洗的干干净净的。
一看就是小孩子极为珍爱的东西。
“这是李玉儿子的布娃娃。”婉婉道：“在李府找到的。我想，这布娃娃既是这般干净整洁，也是他儿子喜欢的东西才对。”
“虽说这布娃娃并未跟着李玉儿子一齐离开李府。但…拿去炸一炸李玉，说不定会有效果。”
胤禵手底下的那两个人，之前曾经偷偷潜入过李府。在仔细搜寻以后，发现了这个或许可以派上用场的布娃娃。
而李玉自己虽说本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他在准备对宋琛动手的时候，他的家人就已经转移了。
胤祥在杭州的那些日子里，李玉也都是每日照常回李府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布娃娃，李玉未必会知道它并没有跟着儿子一块离开。
到时候，胤禛只需要说，他已经将李玉真正的家人掌握在手中，然后将这个布娃娃拿出来作为凭证，就足够了。
胤禛看了一眼婉婉递过来的布娃娃，已经明白了婉婉的意思。很快，就接了过去。
“这或许是个法子。”胤禛想了想，就将东西交到了苏培盛的手上，说道：“你现在就去办。”
“是。”苏培盛打着千儿应了，利落地将东西给收拾整齐，转身就出去了。
屋内，一下子显得安静了许多。
胤禛这会儿也没有继续处理事情的心思，稍稍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就倚在了身后的椅子上面。
“近日额娘身子可还好？”
忽而之间，胤禛看向胤禵，就问了这么一句。
胤禵先是一愣，扁扁嘴就道：“额娘好不好，你还不知道么？近来婉婉偶尔会入宫帮额娘针灸，额娘最近睡得还算不错，精神也好了许多。”
“弟妹还会针灸？”
胤禛听到这儿，就忍不住看了婉婉一眼。他的眼神动了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会一些。”婉婉道：“也就懂得些皮毛，勉强用用还成。要说些疑难杂症，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也是。”胤禛语气一松，没再继续说下去。
对于德妃的情况，他确实不如胤禵知道的多。从宫中得来的消息，大多数也都是德妃如今还好一类的模棱两可的回答。
再者说，乌拉那拉氏虽然偶尔入宫请安，到底与德妃之间也不算亲厚。要说真的知道多少，怕是也及不上胤禵。
“你若是想着额娘，也多多入宫看看她就是了。”胤禵想了想，冷不丁地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稍稍蹙眉看了一眼胤禛。
他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当年的那些事，宫中虽然一直以来都有一些传闻，但是实际上胤禵是并不相信的。
母子之间，本来就血浓于水，怎么可能还有隔夜仇呢。若真是有心的话，胤禛多多入宫去看看德妃，再大的事情也能够缓和下来。
可是偏偏，母子俩却好像互相之间较劲似的，谁也不肯先迈出第一步。
胤禵说完以后，看着胤禛。胤禛也跟着看了一眼胤禵，说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胤禵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胤禛能够给出这样的一个反应，其实也已经很出乎胤禵的意料了。
多的，他还是别说了，以免适得其反。
苏培盛那儿，一直到了半个多时辰以后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喜意，说道：“招了，他都招了！”
“当年，他虽然只是宋大人手底下的一个小小副手，可是实际上做官的时间长了，也有着许多他自己的人脉。”
苏培盛道：“浙江一带本来就十分富庶，在那儿做布政使…自然是多少人眼红的差事呢。当初他跟着宋琛的时候，官职也不大，可是也眼热过。”
“后来，那山东的巡抚不知怎的与他搭上线了，决定去坑陈大人一把。他们暗地里做了好些事呢，为的就是让那缺落在山东巡抚的头上。”
“只是可惜的是，他们低估了宋大人的本事。陈家出事以后，宋大人雷厉风行地先是撇开了自个儿和陈家的关系，然后几乎是立即召集了从前的那些部下，安置好了一切。”
“这山东巡抚再是眼热，最后也没能调任到这儿来。这李玉跟着宋大人年月长了，当年做下的那些事，宋大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宋大人这些年将他养在身边，可是一直都是防着他的呢。现在好了，那山东巡抚再次忍不住想要出手，又是通过这个李玉。”
“可惜这一回，李玉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才刚刚有所筹谋，就立即被察觉了。这下好了，全招了！”
婉婉听苏培盛说着这一切的时候，几乎是心惊肉跳的。
说实在的，他对李玉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当初在杭州的时候，他的官职并不大，也确实只是偶尔会跟在宋琛的身后来陈府。
婉婉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只知道他长得憨厚敦实，是一个放进人群里就完全认不出来的一个人。果然，光是看着一张脸，完完全全不知道他的内心里在想些什么。
“关于陈家的那些事…”婉婉看着苏培盛，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他都知道多少？”
“那当然是将他知道的全都招了！”
苏培盛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整理好的供词，就呈送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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