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王爷千岁（23）
少女蜷缩在一棵大树旁边，满眼惊恐、瑟瑟发抖。
卫长泱的名字她曾听父亲提起过，好像是大越朝中很厉害的一个武将来着。
至于漠北十三公主……就算没听说过，也懂字面上的意思吧。
她现在就是后悔，无比地后悔。
不就是特么一只小狐狸吗，她争个锤子争？
这下倒好，连自己的命都要赔进去了。
少女看了一眼四周倒下的那些冰冷的尸体，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几日父亲不让她随便下山，今日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只带了数十个亲卫跟随。
只要她拖延半刻，她父亲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想到这，少女连忙跪下，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贵人，你们放过我吧，我才十六岁，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对不起。”
清玥居高临下看着她，面不改色。
她轻轻抬起手腕，举起了手里的弓箭，正对着那少女的心脏。
还未拉动弓弦，卫长泱伸手过来制止了她的工作：“放她回去吧。”
清玥蹙眉，似是不解：“她已经看到我们了。”
卫长泱没有过多解释：“相信我。”
“好吧。”尽管清玥不知道卫长泱要做什么，不过她选择相信他。
“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滚？”
少女虽也懵逼为什么卫长泱突然放过自己。
不过既然有活路，她自然不愿意多停留。
她草草道谢：“多谢王爷，谢王爷不杀之恩。”
随即落荒而逃。
待人走远，清玥才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放她走？”
“她是枫蓝寨的人，放她走，她必会回枫蓝寨，这个山寨的土匪厮杀抢掠很长一段时间了，朝廷因为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无法将其一举歼灭，一直对他们束手无策，今日是个好机会。”卫长泱认真解释道。
他顿了顿，继续道：“走，我们跟着她，就能找到枫蓝寨，届时将其一举剿灭。”
清玥耸耸肩，不置可否：“好吧。”
卫长泱一跃跳下马背，伸出手对清玥道：“下来，我们走路，骑马会被发现的。”
清玥点了点头，侧目看了一眼他伸过来的一双手。
其实她自己随便一跳也能下来。
不过既然卫长泱如此有心。
她还是不辜负他的好意，握着他的手，下了马。
但卫长泱并没有立即放开她，而是兀自牵起她的手，领着她跟在那少女身后不远处，一步一步走着。
她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血淋淋的场景。
“长泱哥哥，你不觉得我狠毒吗？”清玥不由问道。
卫长泱轻挑眉梢，眼底迷惑，似是不解：“怎么突然这样问？”
清玥垂下眸子，声音闷闷的：“哪有女子像我这般杀人如麻，见着鲜血横飞，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若是旁人见了，定要厌弃我的。”
卫长泱摇摇头，认真地告诉她说：“那些土匪奸淫抢掠，无恶不作，死不足惜，而且在我的心里，清玥本就是纵横疆场的漠北第一女将，你是恣意张扬、孤傲桀骜的十三公主，你就该是这样潇洒地活着，我不觉得你狠毒冷酷，也不觉得你这样有什么不好。”
“挺好的，不用改。”他又添上一句。
清玥微微一笑，眼眸都落满了光辉：“长泱哥哥，你真好。”
“你会一直待我这样好吗？”她问道。
卫长泱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浅浅地笑着，却没有回头：“会的，我这辈子，都会这样对你好。”
“就这辈子吗？那下辈子呢？”
“也会。”
“若我最开始遇见的就是长泱哥哥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道，“这样我就不必受这般多的苦楚了。”
听到这句话，卫长泱一愣。
这是她第三次，说出这句话。
从醉酒后的那句“如果我当初遇见的是你就好了”到困倦时迷迷糊糊的“如果我早一点，遇见的是你就好了”。
再到今日，她清醒着，对他说出这句话。
他咬了咬下唇，几番欲言又止。
终究，他鼓起勇气问道：“清玥，如果在你认识穆云深之前遇见我，你会不会，不喜欢他，而喜欢我呢？”
清玥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可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眸道：“长泱哥哥，你失言了。”
“我说的是如果。”卫长泱突然步伐一顿，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喜欢我？”
清玥蹙了蹙眉，想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长泱哥哥，我们要跟丢了……”
卫长泱却像是着了心魔般十足地固执，不肯松手。
“你先回答我。”
“会，我会。”清玥低头，承认了自己的内心。
“可是长泱哥哥，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们的相遇就是太晚了，你是王爷，我是皇后，纵使你永远唤我清玥，叫我十三公主，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喜欢没用，没用的。”
【宿主大大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粗暴的大佬宿主了，现在这个耍着攻略对象、欲擒故纵、
演戏玩儿的人是谁啊！】系统都忍不住冒出来吐槽道。
清玥：我乐意玩，怎么了，哎我就是玩儿。
听见她如是说，卫长泱的心里忽然就松了口气。
他松开清玥的肩膀，忽然就笑了起来。
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明媚。
“有用，有用的。”他说道，语气柔和，“清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以后半分苦楚都不必受。”
清玥脸颊微微一红。
她主动拉起卫长泱的手，朝着少女离开的那方向走去。
“好了，走啦，再不走人就跟丢了，你还要不要找枫蓝寨的？”
“找。”卫长泱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
话虽如此，他心里已然是飘飘然了。
整个心思全都在清玥那另类的表白上，就连枫蓝寨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清玥射出的那一箭扎在少女的肩膀上，不会伤及性命，连血都不会流多少，顶多有点疼。
那少女一路走着。
在山上拐来拐去。
最终在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口停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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