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晴有点开心，也就一点点。
吃完晚饭，她踩着一脚的烂泥去猪舍看了看。
猪舍被李翠娥打扫得很干净，没有太大的味道，里面铺了厚厚的稻草。
两只猪崽正瑟缩在稻草上哼哼叫着。
“不会冻死吧？”
跟着一起来的沈钧也皱着浓眉，“娘，咱们还是拿东西把猪舍上面都围起来吧。”
“钧哥儿说的对，走，咱们这就回去拿油布。”
家里还剩一些油布，正好拿来围猪舍。
母子两个又举着火把回家里拿东西了。
再回到猪舍的时候陈剑也跟着来帮忙。
“就围这一间就好。”
两只猪崽养在一间猪舍里。
“好。”
沈钧和陈剑一人扯着一边，往猪舍屋顶上挂。
陈晴晴站在下边指挥他们，不一会就把猪舍围得严严实实。
“行了，”陈晴晴掀开油布往里面瞧了一眼，两只小猪崽已经没有哼哼了，“这下不会冻到了。”
“嘿，这两只猪真幸福，还有个能遮风挡雨的窝。”
陈剑有些羡慕地跟着往里看。
陈晴晴翻了个白眼，“别说的你要风餐露宿似的。”
“不是不是，夫人，我不是这意思。”
“行了，咱们回去，明天你和钧哥儿跟着我去找齐王商量事。”
“好嘞。”
沈钧和陈晴晴问。
沈钧问道:“娘要去找齐王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听到娘要去找那个傻子王爷就不高兴。
“之前不是说要让他挖三亩红薯，和他说好一斤红薯换一斤大米。刚好碰上这场雪灾，我就想着把这批大米给捐出去，钧哥儿觉得如何？”
沈钧松了一口气，“自是很好，咱家现在也不缺吃穿，捐就捐了。”
“嗯，除了大米，我还想捐一批棉衣，这事娘想交给钧哥儿去办，钧哥儿能办好吗？”
“我能，娘。”
沈钧立马应承下来。
“那你有什么思路吗？大批的棉衣可不好找。”
特别是现在，周围郡县均受了灾，大家都抢着买棉衣保暖。
“我去问问沈管家，从别的渠道买棉衣。”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陈晴晴先是肯定了沈钧的想法，而后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你从外面把棉衣运进来，百姓都挨过去了。”
沈钧一滞，娘说的十分有道理，从外面买棉衣也是需要时间的。
“娘给你支个招，你去问问之前成衣店的掌柜的。前两年天气十分炎热，连着两三年都是暖冬，买棉衣的人少，他仓库里肯定还有不少棉花。”
“娘是说咱们直接成衣店买现成的棉衣，或者出银子让成衣店赶制一批棉衣。”
陈晴晴点头，“救急，救急，就在一个急字，过了时间咱们再把棉衣送到百姓手里，那捐棉衣的意义就不大了。”
沈钧受教地点着头。
回到家里，皓月一人倒上一碗热茶，让他们去去寒。
“娘，要是掌柜的趁机涨价咱们该怎么办？”
沈钧想了一路，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钧哥儿想问题很周全嘛。”陈晴晴嘬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所以咱们要借势。”
“借势？”
“对，商人最重的是一个利字，碰上这种时候，手上有棉花的人可都等着发财。”
“正是这样。”
“所以为了防止他们漫天要价，娘准备假借齐王的名头把东西捐出去。”
“但是这样做，咱们捐棉衣的名声……”
陈晴晴看着沈钧，“你再想想，咱们家需要这个名声吗？”
不需要。
沈钧恍然。
自家正是需要低调的时候，要是捐粮捐物引起了别人的窥探，那爹的事就瞒不住。
毕竟被山民所救这个说辞漏洞百出，骗骗杏花村的人还行。
“娘，我懂了。”
“娘也不是要你直接出面办此时，只是让你跟着齐王的人多学学，对你有好处。”
“嗯，我一定好好学。”
“天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
-
陈晴晴回到自己屋里，几个孩子正躺在炕上，皓月在给他们讲故事。
“书生没有准备，被那只九尾狐一口给吞了。”
“皓月，你再讲什么故事？”
皓月举起手里的画本子，“这个，俏狐狸和好色书生。”
神他妈的好色书生。
“夫人，这个话本子可好了。讲的是一个书生进京赶考的路上遇上一位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小娘子是个俏寡妇，刚死了丈夫。看见容貌俊秀的书生就喜欢上，于是留下书生在她家住了一段时间。日久生情，珠胎暗结，书生承诺等他高中状元一定回来娶她。”
“小娘子就把亡夫留下的银子都给了书生做盘缠，期期艾艾地把书生送走了。她等啊等，等了整整三年，书生都没回来。她就忍不住去京里找人。到京里一打听，才知道书生当年就高中状元，还娶了高官家的嫡长女做妻子，把和自己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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