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休息更要互通消息，所以给他电脑的意思是……叫他一块回家！
聂开宇会心一笑，立刻和四人暂别，朝电梯的方向追去。
起身关紧病房门，贺威拿出衣兜里的注射剂，坐到白计安身边。
“这是最后一支。”
“最后一支不好吗？”白计安瞧贺威惴惴不安的表情，说道：“证明我要痊愈了。”
贺威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韩枫，直到对方说：“没关系，星熠在这，我不会走。”
无法平静，贺威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白计安失控，但听Ventus描述的种种，他还是感到后怕。
白计安淡笑：“怕什么？你又不是打不赢我。”
贺威蹙眉：“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哪怕韩枫根据蓝色药剂制出缓释剂，但之后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还是未知。
想到白计安可能会经历其他痛苦，贺威很抗拒帮他注射最后一支缓释剂。
白计安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贺威面前，催道：“来吧，往好些想，或许我和Ventus一样幸运。”
犹豫不决，贺威看了眼Ventus，他静静看着他们没说话。
“他注射的是「黑桃Q」使用的药剂，打进你身体里的是「黑桃主」特别为你和老马配制的。前后两支蓝色药剂，成分和目的完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第一次看到贺威迟疑至此，白计安向他抬了抬等待许久的手臂，说道：“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最后一支药剂，他注射与不注射，都有不同程度的糟心事。
相比注射后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他更不想在贺威面前失态。
白计安转头扫了眼Ventus手腕上的刀伤，正是他失去理智时的杰作。
找不出十全十美的办法，贺威长叹一口气，轻轻握住白计安的手臂。
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白计安歪头枕着沙发靠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满面愁云的贺威。
随着贺威将空管注射剂扔进垃圾桶，白计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自老马闯进事务所绑他迄今，身体受到疼痛折磨是小，失控伤害亲近的人才是他最担心的。
韩枫靠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体温正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点也算。”
白计安摇摇头。
“很好。”韩枫道，“正巧今晚我们都在医院，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
白计安很平静，倒是贺威在一旁紧张得坐立难安。
实在没办法无视他焦急的心情，白计安只好连线栗山凉，叫他同步直播Catharina那边的消息。
躺在板床上，本打算休息的Catharina突然收到栗山凉发来的讯息。
「啊？」Catharina以为自己听错了，「计安说什么？」
栗山凉也是无奈：「聊天，关于监狱里的事，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还说什么？但凡有用的，你们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呀！」
「可是。」栗山凉迟疑片刻，一点点敲击键盘：「计安哥说叫我们给贺威找点事想，占据他乱成一片的大脑。」
Catharina望着锈黄色的天花板，越琢磨越无语。
忽然，她白眼道：「有病吧。」
白计安拉着同伴哄对象可以，但连坐牢的人都不放过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
放闪都放到与世隔绝的女监来了，白计安和贺威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Catharina。」
「干什么？」
栗山凉清了清嗓，提醒：「计安哥在看。」
……
想起刚刚的吐槽，Catharina大事不妙地瞪大眼，问道：「他在你身边？」
「我和聂开宇在酒店，计安哥用手机……」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想，我想点什么没说的还不行嘛！」
真是活祖宗！
被迫头脑风暴，Catharina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有一天金熙真的闲事还能派上用场，她就该耐心，多听她唠叨几句。
「自从Zofia袭击罗梓纯，Aleksandra为首的恶人党不再找金熙真麻烦了，算不算？」
「不，不算吧。」
因为之前的蛇腥事件，Zofia是指使Aleksandra找金熙真麻烦的人，早就已经真相大白了。
如今，Zofia成功揪出罗梓纯，自己也跟着销声匿迹，自然不会再指使Aleksandra欺负金熙真。
不过不欺负她了也好，每次都五对一，打的鼻青脸肿，实在叫人看不顺眼。
「等一下。」Catharina道，「我有疑问。」
「你说。」
「刚刚你和我说，金熙真疑似患有多重人格。她入狱的原因，很可能和受到劫匪暴力惊吓转换人格后杀人有关。」
「没错，只是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的确患有多重人格。一切都只是猜测。」
「那么假设多重人格是真的，患者受到暴力时有几率转换人格，对吗？」
栗山凉不确定，转头看向聂开宇。
“不完全几率。”
「那么契机是什么？」Catharina念道，「根据金熙真案件的卷宗，记载当时抢劫发生时，劫匪有三个人。可，以Aleksandra为首的恶人党有五个人。从数量上，同为暴力事件，监狱霸凌绝对比抢劫案更加严重，为什么没有刺激她转换人格呢？」
聂开宇在一旁问：“卷宗上有没有写歹徒有意侵犯金熙真？”
栗山凉摇头：“只是谋财。”
“那么他们都抢了什么？”
“项链。”
从头至尾用语音连线的贺威忽然说。
“项链怎么了？”聂开宇凑上来，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图片，说道：“除去款式有些旧了之外，没看出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旧的身上，如果是新项链，案件或许不会发生。”
“旧……”聂开宇沉吟片刻，说道：“难道这条项链是别人送给她的礼物？”
“还是个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且已经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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