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尔和菲并肩走着，接受过治疗类魔法的两人根本就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轻伤所困扰，只不过需要回一趟宿舍楼换一身衣服，顺便准备一下下午的课程。
从后方别的学员们各种羡慕、极度、崇拜以及疑惑的目光当中离开，菲终于感觉到一股压在自己身上、无形的压力消散了。
她很不喜欢被一大群人注视着，虽然无论是谁，都很难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在贵族的礼仪当中所学到最好的一门技术，就是如何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如何在权利的勾心斗角下存活下来。
当然这也是菲受不了这一份“能力”的原因，毕竟要掩盖真实的自己，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菲直接表露出脸上的遗憾并且认输。一向有些小高傲的她很难接受这种感觉，这种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成功被别人击败的感觉。
“哎……”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释放了内心一样抬起低落的头，努力用一种面带遗憾但是释然接受的表情替换掉原本的垂头丧脑。
“菲，不用太在意。”斯图尔悄悄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菲，淡淡说道，“我能够感受到，你没有用出真正的实力。”
只是菲任旧摇了摇头：“但是我输了。”
“菲，这个输赢根本不代表什么。”斯图尔平淡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认真，“我能够感受得到，如果你刚刚使出全力我根本无法活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我感到遗憾的原因，因为只要不是面对仇人，你永远都不会使出所有隐藏的底牌的，对吗？”
这位少女的话模棱两可，让菲有些担心是不是她在刚刚两人剑锋交错的时候看出了什么，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告死之音在霍尔顿弄出什么乱子，毕竟这可是最强大的底牌之一。
不过菲转念一想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斯图尔的话被自己过度解读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没法好好控制自己的剑，也是技艺不精湛的表现……”菲说道，“如果是苏筱姐的话，她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苏筱姐？”
“恩……就是那天我入学的时候，和我一起的同伴之一，是一位来自东土车笠国的、年轻貌美的温柔大姐姐。”菲试图比划着，想让斯图尔回忆起昨天的场景。
“恩，有影响，听说你口中的苏筱姐直接进入了导师的行列？”
“好像是这样的……”
“她很厉害。”斯图尔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和她学习点什么。”
“为什么？”菲炸了眨眼有些不解，“你现在已经足够厉害了。”
最后一击，刚刚比试当中斯图尔给予菲的最后一击让她根本无法反抗，眼睁睁的看着那手半剑冰凉的剑刃紧贴自己的脖子处的皮肤。这样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人类这个种族的身体素质所能达到的极限，就如同两三个月前苏筱姐露了一手使出麦芒针的招式一般。
为了能够看清那样速度下的动作，整整两三个月的时间都在练习，包括和圣音在那个时间停止流动的世界当中一起的七个月。于是，她成功看清了斯图尔手臂的挥舞、肌肉的紧绷，皮下血管的忽然膨胀，剑身上的寒光一闪。
但是菲就是无法做出反应，明明她只要身子向后偏以此争取时间让手臂反应过来，在那个速度下，菲就感觉自己的精神集中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唯独身子如同掉入粘稠的糖浆当中，周围任何气体都成为了阻碍她行动的东西。
“那只是速度上的极限而已。”斯图尔轻描淡写的说道，“‘残响’，‘偏心’，这两个剑技是我所学的古剑术当中仅有的两个剑技，前者是杀敌的剑技，后者是制敌的剑技，我刚刚不过是用了一点小手段，使出了杀敌的速度和气势，完成了制敌的效果和目的。”
人类速度上的极限不是不可突破，但是单凭肉身是没有用的。菲从自己与斯图尔的交流当中得到了很多有用信息。她起先以为那是什么特殊的附着性魔法，却没想到斯图尔从未使用过那些专门为了更方便杀敌而创造出来的魔法。
“所以，你就一心苦练那古代剑术，然后将其完全读透了？”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单靠自己的锻炼、老师的教导与一本古剑术的剑谱、注解就达到如此高的水平，没有点天赋是做不到的，菲从斯图尔控剑的精准程度来看，发现她其实已经有些超出自己了。
“那只是第一部，一共四部。”斯图尔淡淡的说到，“这已经是父母给我留下最后的遗物了，从那吃人的深渊里……”
“抱歉……”
………………
下午的课程有点枯燥，原本菲认为会很困难的中阶魔法并没有难道哪里去，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些鸡毛蒜皮的知识没有接触到，大部分主要内容早就已经学会了。
正如当时圣音所说到的那样，其实只要读懂了“关于魔法”这本书，大部分内容都可以弄懂，中阶魔法尚未高深到需要钻研、需要指导才能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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