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同，我犯了一种原则性的错误，有个战士说的对，如果我不是老红军，不是多次和日军拼杀，真会怀疑我是不是一个可靠的战友。
此外，还有几个同志说的更有道理，如果马中立执行了我的命令，机炮连没去参加战斗，后果不堪设想。这句话对我触动很大，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只承认一半！”“什么意思？”
“你不同意派机炮连去337团驻地，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你不应该开枪阻止部队前进！”
钟开山温婉地批评道。“所以我犯了严重错误！”
梅青难过地闭起眼。“政委，人犯错误都是正常的！”
钟开山说完，坐在山坡的一块石头上。“这几天，我态度不冷静，你却很平和，很感动！”
梅青也在他旁边坐下，望着远处的山丘，态度十分诚恳。
“有时候，我态度不冷静，你不也很平和吗？”钟开山反问。
“但是，我不冷静的时候多一些！”梅青羞涩地笑了。
钟开山见她有了笑容，就叹一口气：“咱都还年轻，换句话说，都不成熟。
带几千人的一个部队，多么大的压力啊，必须是一个冷静，一个不冷静，一个神情正常，一个不正常，这样才能释放压力！”
梅青听到这里，心里很舒服：“我头脑太单纯，请多包涵！”
钟开山呵呵笑起来：“这世间有正常思维，有不正常思维，你一般情况下，是正常思维，有时不正常；我有时是不正常思维，有时是正常！咱俩一阴一阳，才合道。”
“没想到你的理论水平这么高，还一套一套的。”
梅青看着钟开山，忽然心里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请教：“有什么方法，把思维搞不正常呢？”
“当然有，比如，别人说，你是老实人，你偏想，我是狡猾的人，别人说你是一头猪，你偏说你是狗！”
钟开山一本正经地介绍经验。“你在变着法骂我？”
梅青说完，一拳打在他身上，钟开山一伸手，握住了。
梅青急忙往回抽，但是他的劲太大。抽了几回，都没抽出。
梅青便往前靠近一些，把头倚在他的肩上，轻声说：“自从见了你，我心里很踏实，以前睡不着，现在睡得很香！”
“知道，政委有时侯打起呼噜来，很响的。”
“你怎么知道？”“每天你睡后，我都在你的窗前站一会。”
梅青没说话，闭上眼。过一会，她很难过地再次责备自己：“这回，我真犯错了，差点酿成大错！”
“不会的，马中立根本不会听你的，即便马中立听你的，你也拦不住机炮连行动！”钟开山抿起嘴。
“什么，他们不把我当回事？”梅青瞪大眼睛。“我的命令，机炮连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钟开山自信地说。梅青看着钟开山感叹：“以前，要是听到你这话，我会很气愤，会骂马中立，也会骂你；
但你今天的话告诉我，即便我再下劲阻拦，马中立也会去跟着你，即便马中立不去执行任务，其他人也会去，换句话说，我的错误，不会带来任何损失，这使我很释然；
同时，也很难受，但是，当你允许我把头靠你肩上时，就觉得这话很舒服了。
因为，你还把我当作可靠的战友。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错误！”
“愿意改正吗？”钟开山把手搭在她肩上。“当然。”
“你把内鬼的事搞清楚，将功补过。”“你们可以原谅我？”
“本来就没怪你！”“对于这个凌义，你想怎么处置？”
“要装作信任的样子，不断地提拔他，先给他弄个副科长干干，然后让他继续传递假情报，同时，对这个狡猾的狐狸，还要派具体的人专门监视，明松暗紧！”钟开山安排。
“嗯，那就让任老蔫、甄世杰这两个人去执行任务，他俩一个是马夫、一个是伙夫，又都做事精细、大智若愚，不会被他起疑。”
梅青郑重其事地提议。“还有山枣，这丫头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也很聪明，还有些小本事!”钟开山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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