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德的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股混合着烟草和口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柳如烟没有后退，也没有惊慌。
她只是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光。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记忆如闪电般划过她的意识。
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废弃教学楼的天台。
她被几个女生骗到那里，被锁在天台外面，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
深夜时分，天台的门被人推开。
钱立德，这个表面道貌岸然的校长，拖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沈月明。
高三的学姐，成绩优异，家境清贫。
“不要…求求你…我什么都没看到…”
女孩绝望的哭声，在夜风中撕心裂肺。
“乖，别哭。这是你的荣幸。”
钱立德那张满是淫邪笑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然后是更加令人作呕的画面。
暴力。
凌辱。
绝望。
最后，是一声惨叫，和那个身影从天台坠落的声音。
白色的连衣裙染成了红色。
第二天，学校公布的消息是：沈月明因为高考压力过大，选择了自杀。
钱立德还在全校大会上痛心疾首地讲话，谴责应试教育的残酷，呼吁大家关注心理健康。
而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原主，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过报警，想过告发。
但谁会相信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去指控一个德高望重的校长？
这个秘密，她藏了三年。
直到今天。
柳如烟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沈月明。”
她轻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雷鸣。
钱立德正在淫笑着朝她逼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的脸色，从红润变成惨白，就像见了鬼一样。
那双本来还猥琐贪婪的小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嘴唇哆嗦得厉害。
柳如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就这样看着。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三年前那个夜晚的月光。
钱立德的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不可能！
那天晚上，天台上除了他和沈月明，不可能有第三个人！
他事后查过监控，确认过现场，绝对没有目击者！
可是…
这个柳如烟，怎么会知道沈月明的名字？
还有她那个眼神，那种看透一切的冰冷…
“你到底想说什么？”
钱立德强撑着，试图用校长的威严压制住内心的恐慌。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沈月明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优秀学生，因为压力过大选择了自杀，这件事早就定性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说服别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柳如烟轻笑一声。
那笑声不大，却让钱立德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校长。”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颤栗的力量。
“你也不想身败名裂吧？”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劈在钱立德的头顶。
他的脸色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你想干什么？”
“我有三个条件。”
柳如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第一，欺负我的人，该开除的开除，该处分的处分。包括苏老师。”
“第二，先给我一百万。”
“第三，在学校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随叫随到。”
每说出一个条件，钱立德的脸就更白一分。
一百万？
这个穷学生疯了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想要愤怒，想要威胁。
但是，沈月明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秘密一旦曝光，不仅是他的校长职位，他的名声，他的家庭，他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甚至…还有牢狱之灾。
钱立德的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开始盘算。
一百万虽然不少，但比起他这些年贪污受贿的钱，不算什么。
而且，这个柳如烟还有十几天就要高考了，高考结束就离开学校了。
到时候，远离了学校这个地盘，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想到这里，钱立德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好，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已经不再强硬。
“不过，你要知道，这些条件，我需要时间来安排。”
“苏老师的事情，我会处理。至于那些学生，我也会调查清楚。”
“但是一百万…”
“明天到账。”
柳如烟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喜欢等待。”
钱立德的嘴角抽了抽。
这丫头，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但现在，他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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