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钟不到，天还在蒙蒙亮的时候，何铁柱就被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给吵醒了。
搜了搜眼睛，发现是食堂里做早餐的人已经开始干活了，不过大家都很自觉的没有打扰他睡觉。
昨晚他回到轧钢厂的时候时间都一点多快两点了，这个时间睡觉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结果才不到三个小时就被吵醒，关键是他还没地方发火。
俗话说三点睡,六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两点不到就睡了，五点多吵醒，这身体也还行。
“不好意思啊何师傅，把您给吵醒了！您怎么不回家去睡啊？”
食堂夜班的负责人看到傻柱被吵醒了，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家里有点事，在这住两天！”
何铁柱随口回应了一下。
见何铁柱没有发火，夜班负责人松了一口气。傻柱是食堂里的大师傅，谁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可别拿他撒气就好！
夜班没什么厂大领导在，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包、子馒头、粥或玉米糊糊之类的简单食物给工人当宵夜，然后做个早餐就行，并不需要什么大厨，一般会做面点的就行。
早餐这一顿是做给夜班的人吃的，他们有夜班餐票补贴，一般人都是家里吃了过来，或者不吃。
何铁柱没有理会他们，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亮了起来。四合院里的人也都早早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大家集中在水龙头处开始排队洗漱，讨论着傻柱他爹的事。
一大妈一大早便爬了起来，用家里仅剩的面粉蒸了三个白面馒头，又用杂粮蒸了几个玉米面窝窝头，从咸菜缸里掏出来几根鲜菜疙瘩切碎后再放进碗里。
准备检查稳妥后，在大家讶异的目光中端着东西来到了傻柱家门口，轻轻的敲响了房门。
“大清，起来没？我做了些早餐，你来开门我给你送进去。”
“来了，您等一下！”
何大清也早就起来了，昨晚他都没怎么睡，躺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过去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他几乎一夜未睡，早早地爬起来给雨水做早餐。
打开房门后，看到一大妈手里正端着馒头跟咸菜，心里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准备开口拒绝她。
“老易他媳妇，您太客气了，早餐我已经在做，马上就好了，您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么一大早过来，不用猜，肯定是为了昨天那事。
可是何大清现在心里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要不要帮他。
昨天跟雨水聊了很多，大概知道了傻柱这些年跟易中海，还有院里其他人之间的过往，听完之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暂且不管。
傻柱已经长大了，自己又不住这里，既然他不想放过易中海，那自己又何必掺和进去。只是一想到白寡妇离开时说的那些话，何大清又开始头疼了起来，这该怎么跟傻柱开口？
一大妈还不知道何大清短短的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听到他的拒绝，还以为是昨晚傻柱又说了些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没事，我这里有几个白面馒头，你拿去吃！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算你不吃，不还有雨水吗？”
一大妈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把手里的几个白面馒头硬塞到了他的手上，继续说道。
“你先吃着，我先去给我家老易送早餐去，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了，可怜他这么大年纪还要被送去劳改，也不知道他熬不熬的过去，听说里面过的很惨，还有没有再见到他的一天。呜呜呜呜……”
一大妈说着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
哭了一会的一大妈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揉了揉眼睛后转身离去，看起来很是可怜。
何大清本想拒绝这馒头的，可是一想到她说的雨水，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看着自己手上的馒头，听着她刚刚说的话，何大清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站在门口，看着一大妈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一大妈这是在变相地向他求情，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多年好友，他实在是有些为难。
回到屋里，何雨水已经洗漱完毕，看到父亲手里的白面馒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哪来的白面馒头？爸，这是一大妈送来的？”
何雨水问道，除了一大妈，他不知道还有谁会给他们家送东西了。
何大清点了点头。
“嗯，你李婶刚刚送过来的！先吃饭吧！”
何雨水皱了皱眉头。
“爸，你收下她家的东西不太好吧？”
何大清叹了口气。
“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两人这么大了也没个孩子。易中海如果去劳改，她一个人在这院子里，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那我们这些年受的苦就白受了？”
何雨水有些不满地说道。
何大清沉默了，他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傻柱这些年在院里没少受易中海的算计，但好处也不是没有。他有些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老兄弟真的被送去劳改，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你该不会真的这么想帮他们吧？”
何雨水看着何大清的样子皱了皱眉，要说一大爷一家以前对他们确实不算差，可是当她知道易中海做的一切后，瞬间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何大清继续保持沉默，谁也猜不出他心里怎么想的。
“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哥回来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何雨水皱着眉头说道。
“你哥是什么意思？易中海这事虽然做的不地道，但这些年也帮过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他一马又能怎样？”
何大清皱着眉头说道，刚刚一大妈说的话历历在目，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帮过什么？天天告诉我们要尊老爱幼，孝敬老人！他是帮过我忙家，这点我承认。但是我哥都加倍还回去了，咱们不欠她的。”
何雨水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下何大清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要不要帮，这是一个很为难的决定。
何大清决定先等等，等傻柱回来再跟他好好聊聊，问问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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