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旁的陈二秃子咳嗽了两声。
虽说是大敌当前身处险境，生死未知。
可是，这张凡当着他的面抱着他老婆，只是抱着的话也就算了，主要是他们两个刚才的对话怎么就听起来怪怪地，好像就和他这个正牌老公没什么存在感一样。
陈二秃子这一声咳嗽，张凡才想起来好像这么抱着人家老婆不撒手不太好。
“你们两个不要走出药粉覆盖的圈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张凡将怀里的花玲儿交给陈二秃子，随后他抬起头来嘴角挂着浅笑望向刘弘毅。
“张凡，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刘弘毅咆哮着吼道。
他实在讨厌张凡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淡定，就好像是在张凡眼里从来都不曾把他当回事儿一般。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就凭几只小虫子就像杀我，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说罢，张凡缓缓抬起右脚，轻轻迈步，向着药粉画成的防护圈外走去。
圈子外面的毒虫闻到人气，纷纷躁动了起来，争抢着朝着张凡迈出去的右腿涌去。
李良看着遍地的毒虫，大脑中已经能够想象张凡下一秒的惨状，必定是先被毒虫叮咬，身中剧毒而亡，随后便要被这遍地的毒虫给吃的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肉都不会留下。
只剩下干干净净的晶莹白骨，张凡只是一个开始，在张凡死去之后就会轮到他们。
他伸出双手紧紧捂住眼睛不忍心去看，却又实在不忍张凡在他眼前如此凄惨的死去，只得在手指间留出一个小小的缝隙来，偷偷朝着张凡望去。
噼啪！
张凡右脚落地，脚下踩死了几只毒虫，绿色的汁液崩散开来。
毒虫向他涌去，可在接近他身体不足一寸的距离时，这些毒虫却又像是遇上天敌一般，扭头仓皇逃窜。
没错，的的确确是逃窜，而不是简单的后退。
毒虫们脱离了刘弘毅的控制，出于本能的跑向门外，寻找可以藏匿的缝隙和泥土，掩住自己的躯体。
张凡每向刘弘毅走一步，毒虫便逃走的更多。
他这短短几步路走下来，房间里原本乱做一团的虫潮竟瞬间减员一半。
在屋子里的人没有发现，当张凡迈出药粉画成的圈子的那一刻起，天空忽然阳光大盛，晴空逼开乌云，在视觉上呈现出来的就是黑云在节节败退。
“苗疆巫术在几千年的传承中大部分都已失传，传下来的也大多是利用药物营造出来的幻想或者是用于治疗病人，功能也仅限于祭祀或者治病，真正的巫术却大多都消失不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凡站定在刘弘毅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刘弘毅不懂巫术，他想不明白张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用了什么手段，这些毒虫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纷纷退避。
“因为真正的巫术和练武讲求的内力一样，是镜花水月一般虚无缥缪的东西，大部分人终其一生未必能够学会一两招真正的巫术，今天我就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巫术！”张凡接着自顾自地说道。
他根本不等刘弘毅回答，亦或者是张凡这些话根本就不是说给他听的。
在他身后靠在陈二秃子肩膀上的花玲儿暗自点头，强撑着精神看向在他们身前站着的张凡。
什么都不需要做，仅仅只是站在哪里，毒虫就不敢靠近。
就是刘弘毅的本命毒虫银背蜈蚣也是一样，每一个生物的内心深处都有着终生难以抹除的恐惧。
这是血脉之中铭刻的记忆，无论后面经过再多刻意地训练，亦不能改变本能。
“天地浩荡，山河高远，百草之精，尽为我用！”
张凡正气凛然的念出花玲儿从未听说过的口诀，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苗疆巫术，张凡身上既没有发出璀璨金光，更不会有什么天花乱坠。
只是在他念完口诀后，一股百草清香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
在场的几人都是对药材有过研究的人，李良和陈二秃子不必多说，花玲儿的巫术就是以苗医为基础的，也是从小接触草药。
至于刘弘毅，练蛊之人同样少不了用百草浸泡身体，各类的难喝的草药他小时候就在拿着当自来水喝了。
对草药最没有研究的可能就是张文海了，但作为生物医学资深教授，张文海同样研究过一段时间的草药。
他们都能够确定，这种清香全都属于顶级的宝药级别才能散发出来的。
而且这香气并非来源于某一味草药，而是混杂在一起却又互相之间不做打扰的药香。
“千年灵芝，人参……首乌……还有雪莲花……独活……”
李良不停耸动着鼻子，努力分辨着这些香气像是那一味药材，他实在想不清楚，这么多的药香怎么会从一个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呢？
不止是他不懂，刘弘毅同样百思不得骑姐。
这种清香直接解除了他对毒虫的操控，毒虫回归理智，因为本能中对人类的畏惧扭头向屋子外逃窜而去。
就连他的本命蛊虫，都在下意识地颤抖着，趴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有花玲儿清楚张凡是怎么做到的，传说学习巫术之人可以依靠常年的修炼和服食药材达到无需借助药物同样可以施展神迹的境界。
百草为我所用，我即是百草之灵。
在巫术中，这种仅凭肉身便能让万虫不侵，百邪退避的境界，被称之为神巫。
或者也可以说，将巫术学习到这种地步，这个人的身体早已超脱了人类的范畴，超脱人类极限即为神明。
花玲儿死死盯着张凡，双目放光，虽说成为苗疆圣女并非她的本愿，但不管怎么说她都被选做了圣女，接受了寨子里的巫术传承。
记载巫术和蛊术的书籍都已经消失不见，她死后传承了数千年的苗疆巫医同样会失传，她不想让它断在自己手里。
好在她有个对巫医之术很感兴趣的女儿，只可惜她自己学到的巫术也只是皮毛，不足在祖祠被大火烧毁前保留的残本上记载的十分之一。
如果说可以让张凡教她女儿巫医之术的话，那岂不是能将巫术更好的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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