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鬼真是够嚣张的。”
拿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挽起两只袖子，从鸣海清隆头顶的二楼平台上一跃而下，以一个猛虎落地的姿势砸出铺天盖地的水花和泥浪。
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是某个和老人如出一辙的鬼头刺青。
这个刺青在某种意义上还挺出名的，以至于即便是对极道没什么了解的鸣海清隆都能说出这个刺青背后代表的东西。
东城会，东京都黑道曾经的统治者，黑暗世界的无形霸主……虽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从十年前，恶魔这种东西如雨后春笋一般来到人类世界，整个东京，整个日本，乃至整个世界都彻底变了样。
在那些恶魔和恶魔契约者面前，曾经凶狠恐怖的极道们，并不会比那些平时欺负惯的小老百姓强到哪里去。
赖以为生的暴力，在更深层次的力量面前，是那样苍白无力……又可笑。
“你又懂的什么呢，小鬼头？”一副外国面孔的金发女人摇了摇头，打开随身携带的长条箱子，慢慢取出一根长棍和刀刃，并在眨眼的功夫组合成一把大薙刀。
薙刀刀身的位置缠满了年代久远的绢布，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样子。
“好心劝你一句，现在认输，不然一会儿谁也救不了你。”蓝粉相间挑染的女生从嘴里取下棒棒糖，随手丢在脚边。
一个有些怪异的一人高熊仔从雨水中慢慢钻出，纽扣状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鸣海清隆。
仅是刹那的功夫，他竟是已经被四人团团围住。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鸣海清隆站在雨中，似笑非笑地看了在场几人一眼。
“结果还是一个个参与到神选者的游戏里，还试图保护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天真到近乎愚蠢的行径。”
鸣海清隆随手一记铁链横扫，逼退试图攻上来的外国女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别告诉我你们没发现，这位可是一心在求死啊。”
“你说够了吗？！”
刺眼的寒光瞬间逼近，鸣海清隆一个矮身躲过，左手撑住地面翻转身体，凌空一脚将跟前的中年男人踢飞数米远。
男人的两只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转变成了两把不规则刀刃的形状，边缘处依稀还能看到腐朽的痕迹。
“别给他机会，一起上！”挑染女生吹了声口哨，身旁的玩具熊仔大踏步着奔向鸣海清隆。
谁曾想，后者根本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时间……刚刚好呢。”
轻声笑了笑，鸣海清隆看也不看熊仔，随手打了个响指。
“先从你开始吧。”
下一秒，在所有人骇然的视线中，挑染女生突然倒地，仿佛窒息一般握着自己的喉咙，在地面上不断抽搐扭动。
“发生了什么？”
“混蛋！你对杏子做了什么！”
意识到变故多半和鸣海清隆有关，中年男人和外国女人不管不顾冲向鸣海清隆，却紧随其后步了后尘，在两声响指过后同样昏倒在地。
“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不远处，同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老人，默默收起刀。
“我们认输。”
“请务必放过这些孩子，他们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
老人的姿态摆的很低，甚至丝毫不顾及颜面，直接跪倒在了雨水中。
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彻底贴合在满是老人斑的干涸头皮上。
“那就退场吧。”
鸣海清隆淡漠地说着，再不管几人，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可以，能请您在这里了结老朽……”
“别得寸进尺。”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鸣海清隆硬生生打断。
“你的罪孽由你自己偿还，少拖别人下水。”
“还嫌连累的人不够多吗？”
最后一句话似乎直接触动了老人的内心，以至于在鸣海清隆走后，他还依旧呆愣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身旁几人重新醒转，老人才终于从地上爬起，望着鸣海清隆消失的方向，无不感慨地说道。
“真是可怕的年轻人啊。”
……
“清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就忽的一下，那群人哗啦哗啦全都倒下啦~”
刚离开现场，鸣海清隆的肩膀上就显现出雨之恶魔玛玛卡的小巧身形。
小家伙涨红着脸，无比兴奋地挥舞着白嫩的小手，得意的仿佛刚才是自己出手打败的三人。
“还记得吗，这场雨是我发动雨之恶魔的能力招来的。”
“这个我当然清楚啊，不过这和他们昏倒有什么关系？”一脸痴呆的表情，玛玛卡嗦着手指，完全理解不能。
鸣海清隆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解释道：“雨水覆盖的区域，那些分散的水汽，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而伴随着呼吸，他们体内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一些水汽，等到水汽量抵达一定程度后，我就能操控水汽在他们呼吸道凝结成团，迫使他们窒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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