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使此话何意？此等事情需要问我一个平民百姓？难道江南道官员没有奏报？”
“况且韩赞作为天子爪牙却蓄意栽赃陷害我，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圣人和朝廷不该给我个说法吗?”沈念安拧眉看向梁素道。
“沈姑爷慎言，这话可说不得！”梁素吓了一跳，这个沈姑爷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圣人并无他意，韩赞虽是罔顾圣恩，确实做了不少恶事。但他一个浑人，哪里来自戕的勇气？圣人也只不过是有些疑虑罢了！”
“韩赞指使王氏做伪证陷害沈姑爷，眼下看来确实已经成为事实。沈姑爷以为韩赞为何要栽赃？有没有可能与恭顺皇后有勾连？”
“梁中使，你说除了恭顺皇后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啊？中使也知道，我这个人来历有些特殊，不光跟萧复长的像，还长着三乳……”
沈念安微笑着看向梁素。不就相互刺激和试探么？来啊，老子现在可是谁都不怕！
“沈姑爷，万万不可如此想……”梁素大惊失色。虽然沈念安没有明说，但说的不就是圣人吗？这个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沈姑爷的身世来历确实有些奇异，但圣人心怀天下，包容四海。更何况沈姑爷能成为长公主的女婿，这本身就是祥瑞之兆啊！”
“沈姑爷的意思奴婢懂了。看来这韩赞终究是咎由自取，立功心切才栽赃沈姑爷……”
“也可能真与恭顺皇后有关，毕竟如果她真的活着，能什么也不做？恐怕不少朝臣都受其蛊惑……”沈念安也没有再抓着不放。
“所以沈姑爷该理解圣人为什么让淮王殿下和沈姑爷来主导此事了吧？在这件事情上，圣人信不过他人，也不好弄的人尽皆知……“
“而我与淮王都和恭顺皇后有生死大仇，不死不休。圣人英明！”沈念安无语道。
“圣人与长公主兄妹情深，自然看待沈姑爷如自家子侄，当然也没有信不过的道理。沈姑爷万万不可猜疑，中了那女人的圈套！”
“圣人让奴婢来是想告诉沈姑爷，沈姑爷尽管施为，临机专断，无需顾虑，一切自有圣人为沈姑爷周全……”梁素开始画大饼。
“长公主还好吗？”沈念安问道。
“沈姑爷还不知道吧？长公主习惯了南方的生活，长安寒冷，圣人不忍心，所以已经让长公主回返江南，过些日子应该就到了！”
“这个档口你们让长公主回去？”他都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气愤，他当然想让她回来，可现在回去不就成女帝的靶子了吗？
“沈姑爷慎言，长公主从来都是自由的，所以也没有让不让一说，长公主在何处圣人向来都是由着她……”梁素叹了口气说道。
“长公主回长安说年纪大了，想多陪一陪圣人。圣人本来很开心，却发现长公主并不快乐，本想着过上一段时间习惯了就好了！”
“结果长公主却日渐消瘦下来，以致身心交瘁。沈姑爷，这世上没有人比圣人更宠爱长公主，也没有比谁比圣人更了解长公主！”
沈念安面上平淡，但两个手却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姜念卿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那么远，却又那么近。就那么笑着，笑中含泪。
嗯？沈念安愣住了，说完了吗？转头看向了梁素，却发现梁素若有深意的看着他。
“中使这是何意？”沈念安疑惑道。
“沈姑爷当真是泼天的胆子！”梁素眼神透亮，就他知道的时候也着实被吓的不轻。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
“圣人知道了？”沈念安面无表情。
“奴婢说过，没有人比圣人更了解自己的妹妹。而圣人一生经历何其丰富？就算如今，儿孙几十个，岂能不明白长公主是心病？”
“不过沈姑爷无需担心，如果圣人真想要治罪，就不会是奴婢跟你说话了。圣人就只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妹妹，沈姑爷可能理解？”
沈念安点了点头，心里到底也松了一口气。但这事情恐怕也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但家国天下，皇室之人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大黎方方面面。所以圣人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也要注意影响，不可让圣人蒙羞！”
“至于长公主的安危，圣人已经做了妥善安排，沈姑爷无需忧虑！”梁素郑重道。
“沈念安知道了，也感念圣人成全。对于恭顺皇后一党及其余孽，与我有生死大仇，不死不休。沈念安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姑爷的心思奴婢了解了，但这话说重了，你要真有个意外，长公主怎么办？”
“奴婢刚听沈姑爷的意思是，抓捕萧复有难处？不知可方便告知奴婢？但能尽力，必不推辞！”梁素说完了正事又想起了这茬。
“有中使这话就好，正想告诉中使呢，那萧复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军官，甚至可能是高级将官……”沈念安把萧复的事情说了下。
“沈姑爷的意思是说剑南总督牛芒有问题？”听到沈念安的话，梁素也严肃了起来。一道总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朝廷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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