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离去之前，我要先去一趟蜀山。”
顾秋白向着酒剑仙开口。
“蜀山……秋白大佬是要去找我的师兄？”
酒剑仙有些紧张，连忙开口：
“师兄他虽然性子执拗了些，但是人还不错，秋白大佬能放他一条生路吗……”
顾秋白嘴角抽了抽，有些奇怪道：“我和剑圣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我找他，是因为有别的事情。”
酒剑仙闻言一颗心瞬间落回肚里，连忙点头赔笑：“那就好，那就好……”
顾秋白向着众人点点头，继而一步迈出，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众人待在原地，看着顾秋白消失的方向，满脸崇敬，怔怔出神良久。
蜀山，太清殿。
剑圣殷若拙瞪大眼睛。
看着这个凭空出现在这里的陌生男子。
这个人出现的毫无征兆！
即便整个蜀山方圆数百里的范围，都早已无时无刻，处于自己的感知之中！。
可是在他出现之前，自己仍旧没有哪怕半点预知！
“你是谁？”
殷若拙沉声开口，体内真元涌动，蓄势待发。
不速之客上门而来，必然是别有目的。
“我叫顾秋白。”
顾秋白？
殷若拙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三个字。
却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顾秋白的人。
“上次我的童子，你应当是见过的。”
童子……？
殷若拙瞳孔一缩，震惊开口：“你就是师弟口中的那位……秋白大佬！”
殷若拙至今都记得发生在那天的一切，那只宛如通天彻底般的蜈蚣，哪怕自己倾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它一丝一毫……
以至于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锁妖塔，一口吞下……
这是何等恐怖的生灵？
那时的殷若拙已经震撼到了极点！
可是后来通过师弟的一番讲述之后，殷若拙才终于知晓，原来这只大妖，仅仅只是某人的一名座下童子……
而那个人，则被自己的师弟，称之为：“秋白大佬”。
殷若拙甚至无法想象-—
一个人要尊崇、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将这样一只惊世骇俗的妖怪，收为童子。
这一切早已远远地超出了这位蜀山掌门所有的认知……
在那一刻。
他甚至对自己所谓的“道”，都产生了质疑……
当得知面前这人，就是师弟口中的秋白大佬之后。
殷若拙瞬间放弃了所有出手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存在来说。
如果他想要杀死自己，绝对跟碾死一只蝼蚁，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所以不管他来到蜀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也都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干涉的了。
顾秋白勾起嘴角：“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论道。”
“论道？”
殷若拙一头雾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你所侍奉的天道。”
“在天道的眼中，世间的一切更替都是自然的变化。”
“天道不会生出怜悯之心去帮助任何人，而是随波逐流。”
因此。
“无论是拜月想要灭世，还是师弟莫一兮身死，亦或是女娲后人陨落。”
“在你看来，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顾秋白微笑：“是这样么？”
殷若拙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位秋白大佬，竟是一眼堪破了自己的道！
在这之前。
包括师弟在内的所有人，对于自己的冷眼旁观，都毫不理解。
便是因为，他们不懂自己的道。
这一刻。
殷若拙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遇到知己的感觉。
“是的，这便是在下的道。”
殷若拙自豪开口。
“但是很可惜——”
顾秋白摇摇头，面露惋惜：“你的道，是错的。”
“我的道……是错的？”
殷若拙连忙道：“秋白大佬……何出此言？”
“世上本没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道。”
“而你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被其他人走出来的路。”
“只是因为被冠以了“天”这个字，便让人觉得玄而又玄，妙不可言。”
“可是我们生于世间，又何必去跟在他人后面，去拾人牙慧。”
“沿着别人走过的路，重走别人的“道”？”
原本听顾秋白说，自己的“道”竟然是错的，殷若拙颇为不忿，正要据理力争--
可是在听了这一番话语之后，他整个人瞬间怔住。
“世上本没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道……”
“而你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被其他人走出来路……”
“……我们生于世间，又何必去跟在他人后面，去拾人牙慧……”
“沿着别人走过的路，重走别人的“道”……”
殷若拙喃喃自语，下意识重复着顾秋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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