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江俊是黑着脸的。
在小吃街上，家家户户都见得江俊脸上的黑暗，这与往日里满面红光的江俊截然不同，虽然大家不知道在江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通过江俊的情绪还是看出来，多半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俊所路过的地方，大家都目送着他，却谁也没有跟江俊打招呼。
吃凉皮的时候，雪鬓霜鬟的老奶奶好奇的看着江俊。
“大傻？”老太太道。
江俊闷吃凉皮，心不在焉的。
“大傻？”老太太又道。
这次，江俊才有所惊觉。
“啊？”江俊疑惑了一声，随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老太太，“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老太太一脸担忧的问。
“啊？发生事情？发生什么事情？”江俊疑惑的道。
“你脸色好差。”老太太道。
这时，江俊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情绪感染到了大家。
“抱歉。”江俊道。
“没关系的。”老太太柔声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呃……”江俊挠着头，苦笑道，“嗯，确实发生了点事情。”
“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么？”老太太又道。
“谢谢，我自己能处理。”江俊笑道。
“那……好吧。”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着江俊的脸色，她还是替江俊担忧。
“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就是事发突然情绪不太好，让您担心了。”江俊一脸歉意的道。
“哦，那倒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儿就好。”老太太道。
“嗯，放心。”江俊笑道。
这时，赵毅并不在场，如果在场他会为此感到震惊。
很难想像，在如此繁华热闹的小吃街里，在如此流量庞大的小吃街里，江俊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外人，他的情绪竟然能感染到整条街，尽管大家都叫江俊为大傻。
很显然，这声“大傻”并非字面意思，也绝非大家真用一种看待傻子的目光看待江俊。
江俊吃着凉皮和肉夹馍。不知何时，赵毅出现在江俊的身后。
老太太的孙女儿见到赵毅，喜面相迎。
“先生，您要吃点什么？”惠英笑道。
“和他一样。”赵毅淡淡的道。
语出同时，赵毅解开西装的扣子，拽开板凳，就坐在江俊的身边。
江俊看到了赵毅，也并不奇怪，继续吃着凉皮和肉夹馍。
“来了。”江俊淡淡的道。
“嗯。”赵毅板着脸，淡淡的应声，“来了。”
不多时，惠英端着一份凉皮和肉夹馍来到赵毅的身前。
“先生，慢用。”惠英礼貌的道。
“嗯。”赵毅始终是那张扑克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江俊和赵毅两个人吃着彼此的凉皮和肉夹馍，谁也没有说话。江俊放缓了吃饭的速度，因为他明白赵毅找自己绝对有目的，他也挺好奇的，这赵毅和米娅同时跟踪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
所以，江俊在等，等赵毅开口说正事儿。
赵毅也是聪明人，之前江俊吃饭还是狼吞虎咽的，这会儿忽然放缓的速度，很显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找他有事，这也表明了江俊他也是好奇。
“你一直给南青装饰送外卖。”赵毅淡淡的道。
“嗯。”江俊淡淡的应声。
“市场调查的功课做充分了？”赵毅问道。
“市场调查这个东西，是做不充分的。”江俊捧着碗喝了一口凉皮汤。
此话一落，赵毅不由得一愣，正如江俊所说的这般，市场调查是无法做到彻底充分的，毕竟市场时刻都是处于变化之中，能讲出这番话来，不难看出江俊脑子里确实有东西的。
“你找的产品和你做的调查有出路。”赵毅吃了一口凉皮。
这是赵毅所疑惑的，他有看过江俊送外卖时的数据，但多都是汉堡、麻辣烫之类的东西，而他找的产品却不符合他做外卖时的数据。
“嗯。”江俊点了点头，多余的话没说，忙着吃凉皮。
“为什么？”赵毅疑惑的问。
“汉堡、麻辣烫这类产品已经饱和了，每个人都在做。”江俊平静的道，“每个街头，十几米就一家麻辣烫。”
“哦？”赵毅有趣的挑了挑剑眉。
赵毅越来越发现这个江俊有点意思，赵毅没有做过餐饮业的市场调查，不过江俊讲的他都懂，事情上也正如江俊所说的这般，某一类产品爆火，那么街头基本上都是这类产品，所以江俊此时如果在开一家麻辣烫之类的店面只能做到不亏本，由于市场商家基数过大，而城市消费者有限，这块大蛋糕被均分了好多份，不会有暴利这一说。
很显然，江俊注意到了这一点。
“那你的市场调查好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赵毅笑道。
“有的。”江俊淡淡的道。
“哦？”赵毅好奇的看着江俊，“怎么说？”
“口味。”江俊吃完最后一口肉夹馍，取过来一张纸巾，擦去嘴角的汤汁，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现在创业无非就是条两路，要么抢占市场，要么开拓市场。如果浮于表面数据去找产品，那就是抢占市场了，大蛋糕谁都看得见，终归是不够分的，所以开拓市场才是最长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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