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虽然也有一些想要和这个德国人辩论一番，可德语她猜想应该大多数人都是听不懂的吧，这点她从场内人脸上的表情就看得出。再加上没考虑到出席人员会用别国语言沟通，现场并没有翻译，程约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她这一排的麦克风回怼那个德国人。
一张口便是惊艳“先生，我们尊敬你，在会场上为你们提供很好的环境，可反过来你们并没有尊敬我们。在门口的海报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交流需要用中文，你刚刚说了你的母语，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但是，我们宽容不计较，现在就让我接替季先生的话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程约这样说并不是想帮季晨晓，只不过觉得这脸绝对不能丢。
“你可能并不是真正了解中医，所以你才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中医文化流畅至今，是有它的道理的。刚刚季先生说你成语用的不好，那就让我教你一个吧，起承转合，中医就是这样一个作用。所以像你说的抑制中医的发展根本不可能出现，还有中西医体制合并也是不现实的，中医在未来的日子只可能壮大不可能被兼并，还有句中文我教给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中西医现在互相发挥着自己的能力，但是大部分还是需要两种医学各自耀眼。以上我认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知者无罪。”
程约这番话说了两遍，一遍德文，一遍汉语，她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甚至为在场的所有人挣回了脸面。
过了一会儿，会场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为程约鼓掌。
而那名德国人虽然被程约回怼的无话可说，却也是露出了颇为欣赏的眼光。
季晨晓回身看了一眼程约，眼里的情感闪烁复杂，程约没有过多表示，勉强的扯动嘴角点头示意后便坐了下来。
这个小插曲因为程约堪称完美的回答而化解，会议继续，程约的心思这回是完全没在这上面了，刚刚她站起来的时候仿佛在那名德国人所在的投资方的方向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能令她屏住呼吸的面孔。
可她并不确定，想再去细细看清楚时，那一片的投光熄灭了，黑黑的只能隐约看到那个人正襟危坐，双手交叉的放在腿上，这姿态倒是真的很像。
但许域辰来这边是为了什么？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他可以这样随意的参加活动吗？
会议接近尾声，是主持人在台上面宣布着决定为这次项目提供资金的企业，开始的一个便是提问的威特公司，程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芭贝蒂尔，以上便是为此次建档立项提供资金支持的…”
主持人后面说了什么程约已经听不清了，她在听到芭贝蒂尔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如鲤鱼打挺般坐直了身体。
没错了，既然他也出了资那刚刚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了。
程约吞了吞口水，僵硬着脖子看向那个方向，可她仍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可许域辰却是把她看得真真切切，从程约入场之后，他就一直都注视着她，每次见她都会让他惊艳，本以为她是收敛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出头，没想到也会这样愤愤的。
最让他想不到的就是程约一口流利的德语，真的震惊到他，想到这里嘴角的弧线更加明显。
坐在他旁边的叶尘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许域辰，却注意到他有些渗人的微笑，那样子着实吓得他后靠，后果就是他的背死死地撞在纯木的靠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这家伙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无缘无故的笑一定没什么好事。
叶尘当然不清楚许域辰的想法，那多变的脑子随时随地就会做出不在他思考范围内的事情。
“阿，阿辰，你想什么呢？”
“叶子，那个季晨晓你认识吗？”
叶尘看向季晨晓的方向“不认识，你应该问问嫂子，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说完用有些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许域辰。
许域辰回头和叶尘对视，瞳孔放大后猛然缩紧“你金屋藏娇的事，是不是想让叶姑姑知道，嗯？”
语气上扬，叶尘浑身一颤“二哥，你查我？”
“我可没这兴趣，不过是阿宴前几天碰巧看见你抓了个女孩，并且看到被带到了你在郊外的公寓里，仅此而已。”
叶尘黑着脸“行行行，我马上就给你查！怪不得二嫂总躲着你。”
听着叶尘后面的嘟囔，许域辰没有生气反倒笑出了声，每次看到遇事平静的程约在他面前就乱了分寸的样子，他都格外的舒心。
程约立马来了精神，就像是上课的学生在打瞌睡时被老师发现了一样。腰板挺得直直的，一直盯着前面的主持人，不敢再东倒西歪。
许域辰真是她这辈子的克星。
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作为出资方出席吗？没必要吧，许域辰这尊大佛这样的小场合还没那个能力请动吧？不过他来了也好，至少可以说明警方还没对许域辰采取什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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