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儿下了课，陛下召见了大公子。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这说的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啊。知道也不能说不是？总归肯定是好事啊，不然陛下不能赏赐。”张内官也是常年跟白启贞打交道的人。
别说今日还得了不少好处，就是没好处他也不至于为难白家这事。
可确实不知道啊。
这事不能问陛下吧？得憋四五天，真是急死人了。
身在高位的人就是这样的，受罚当然怕。得赏也是怕的，总怕这赏赐后头就跟着陷阱。
不知道为什么，那就是个悬案。
白启贞坐在老夫人屋里叹气：“您别担心了，过几日总是知道的。”
“单说赏赐，我并不担心。我只怕陛下如今赏赐的不是大郎。”老夫人道。
白启贞点头：“母亲说的，我也想了。如果是那样……倒也好。如今传闻，燕地燕王府闹的不可开交。燕王没能早早立下世子，如今九公子在京里，府里余下的都是庶子。谁知道要闹到哪一步田地？若是陛下真有这个心，但愿燕王别拉了九公子的后腿。”
“今年过完，总有个结果。陛下不可能一直悬着这件事。”老夫人看儿子：“只是如果到时候你的两个儿子选择不一样，你又要如何呢？二郎如今心有些左了，也是他母亲的不是。”
“若是有一日他真的……那我也不会不管教。”白启贞皱眉，不说便罢了，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是，要好好管教。孩子总是无辜的。可他不能总想着跟兄弟争锋。大郎是多聪明的人，要真存心害二郎，二郎也不是他的对手。男孩子要有本事，是往外建功立业，不是在家里窝里斗。”老夫人皱眉。
“母亲教训的是。”
“你盯紧了杨氏，叫她少往宋氏那里用些手段。你我能忍她一时，要是惹急了，看看大郎是不是个软柿子。这一次就是例子，真要是闹大了，就大郎那脾性，你怕他不敢闹到衙门里去？那时候只管丢人，我是没脸阻拦的。”
“是，母亲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白启贞说起这个就头大。
杨氏不省心还没脑子，大郎嘛，确实，不惹宋氏他一般懒得计较。真要是再招惹，他真的不一定做出什么来。
可以教导也可以劝，但是这事上，他也没什么立场骂他。
也是白家人终究还是讲道理的。要不然做爹的管儿子，管你对错呢？不听话就不行。燕王不就是个例子？
白瑜在宫里还一无所知呢，他可不知道自己讲故事给家里带来什么震惊。
要说老夫人和白启贞是担心孩子，那杨氏就别提多嫉妒了。
一样在宫里念书，她儿子没得赏赐，居然是那个庶子得了？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别说气了，整个后院里她都觉得自己站不住脚，多丢人？
于是，第二天杨氏就进宫了，说是看望皇后。
她是主母，要出门谁也不好拦着。老夫人明白她为什么进宫，也没拦着的意思。
杨氏在皇后宫中寒暄过，皇后也知道她来干什么的。没等她问就先回答了。
“昨日是陛下召见了他，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想来是他说了些什么讨好了陛下。到底是看荣国公的面子。陛下看重荣国公，一贯是对他不一样的。白瑜一个小孩子家的，能有什么好的？无非还是因为妹夫。”
杨氏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这事不来问问姐姐不安心。唉，如今孩子大了，不在身边，总归是不少操心的。”
“你大可不必太担心，如今谢实声望越发不错了。之前你传话说你婆婆实在不愿意要褚家姑娘也罢了。瑛儿也还小，再过几年也使得。或许还有更好的呢。我总是疼他的。”皇后道。
“多谢姐姐，是我无能，姐姐一番好意，到我这里……就弄成这样了。”杨氏低头。
“罢了，你我亲姐妹，说这个做什么？今日你来了也好，正好内事省送来一些布料很好，你拿去一些裁衣裳。”皇后笑着对她招手。
少阳宫里的人并不知道杨氏进来了。
白瑛也不知道白瑜得了赏赐。这五天过后临到回家，白瑜先去找谢玺：“我明天去找你，看看你七哥。”
“好。”谢玺点头：“今日早些回去吧。”
白瑜还是会合了白瑛一起走，等到了家里，才知道赏赐的事。
荣喜堂里，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白瑜身上。
白瑜一笑：“我在少阳宫跟谢青竹玩笑，结果被宣政殿那边过来的内侍听见了。人家大概是来办事的。第二日陛下叫我去，无非是问我说的玩笑话。我就顺势说了几句。陛下大概是看我说的有意思？无非还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嘛。就赏赐了。”
老夫人心里知道不光这样，但是当着大家，这答案就够了。
“你这猢狲，好好的书不读，成日家就会讲一些闲话故事。以后可不许这么没分寸。”
“是，以后绝对注意。”白瑜对她笑：“好祖母，好歹管点心不？进宫念书就一样最不好了，总是觉得饿了。”
“就该饿着你！饿着你你看这半年你长了多少了？”老夫人笑着道。
李妈妈早就叫人预备点心去了。
“姑妈怎么就走了？”白瑛问。
“到底你姑妈还跟婆母她们一起呢，总住家里不像话。正好，他们家里安顿了，明日就去看看。你们兄弟也一起。”老夫人道。
白瑜和白瑛点头，白瑜想看来明日去不了燕王府了。
等闲话过了，白瑜才被父亲叫去了前院书房回话。
“坐吧，说说，跟陛下说了什么能讨赏？”
白瑜叹气：“就是讲故事了嘛，我不说，说了肯定挨骂。”拿一个皇帝来讲故事这话，白启贞肯定生气啊。
“你自己也知道？陛下跟前能乱说话吗？”
“我没乱说啊。唉，其实我如今得赏大概是有我把陛下哄开心的缘故，但是也有别的缘故。谢九郎算是上桌了吧？是赏我未必不是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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