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有心实则无情。
这就是谢虞欢。
对谁都好，对谁都狠。
“所以，周远，你不必守着我了，因为不管你怎么守着我，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谢虞欢冷冷开口，说出的话无情至极。
“……”
周远抿唇，眸色暗沉，“的确。守着你就是为了能多看你一眼，可惜啊，你根本不会在乎除了孟朝歌以外的人的心意。就算别人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可能也不在乎。”
周远冷笑，明明胸中怒火朝天，可是偏偏又无能为力。
“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周远扯了扯唇。
“是。”
“可是，孟朝歌似乎不会带你走了。”
周远淡淡开口，目光暗沉。
谢虞欢微皱眉尖，声音渐冷。
“你什么意思？”
“呵呵。”
周远冷笑。
“娘娘怀了龙嗣，还是不要在外面的好，免得出了事，皇上怪罪微臣。”
周远微微勾唇，后退一步，朝她欠了欠身，恭敬开口。
“……”
谢虞欢脸色微变，“什么龙嗣！我肚子里的是我丈夫的孩子，我丈夫还不是皇上！你别胡说八道。”
谢虞欢咬牙，死死看着周远。
“原来你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真是少见啊。”
周远低笑一声。
“是啊，我们都知道你肚子里的是孟朝歌的孩子，可是别人不知道啊，百姓们不知道，对了，娘娘，孟朝歌知道吗？他知不知道你有了身孕？”
谢虞欢脸色大变，双手紧握，指尖微微泛白，她咬了咬下唇，眼神发狠。
“呵。”
她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冷声道，“怎么，你想离间我们？”
“娘娘这么说，怕是孟朝歌不知道您早就有了身孕。”
周远抿唇轻笑，眸色渐深，“娘娘别担心，如果娘娘同那乱臣贼子‘夫妻情深’，想必……也不会有什么。”
“不过，娘娘，到了这一步，您确定自己还能和孟朝歌恩爱不疑吗？即使你们两人之间没什么，你别忘了，还有天下人，假如孟朝歌有朝一日登上帝位，您呢？还是皇后，还是他一个见不得人的女人？
帝王的宠爱又有多长久，别说你同孟朝歌如今的感情并非那么深，就连当初先祖皇帝段牧尘和孟姝窈之间不也有别的人吗？先祖皇帝依然有自己的妃子，自己的皇子。
是，你现在知道你肚子里的是孟朝歌的孩子，可是娘娘自己也说了，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不黄如此，记忆还会错乱，你想想，也许某一日娘娘自己都会忘记自己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孩子了。”
周远淡淡开口，神色如常，看着谢虞欢脸色愈发难看，心狠狠揪紧着。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
面前的女子，是他痴爱了许多年的女子，他尊敬她，爱慕她，信任她，从来都是听之任之，可是现在……
他也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伤害她。
如果说，他带她走，或者放她走，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他不会那么做。
放她走，回到孟朝歌身边，他们一家团聚吗？
不可能！
他一直守在凤栖宫，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想看着她，因为他认为，她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所以她愿意守着她，护着她，哪怕被她埋怨也没有关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知道了她中的毒……
段熙夜下的。
那个小皇帝啊，终究是狠心对她下了毒。
他也知道，中了这种毒，慢慢的，她的记忆会慢慢失去，然后……成为一个完全空白的人，他想赌一把，在她完全空白的时候，在她还没有见到孟朝歌以前，在她还没有爱上孟朝歌以前，出现在她身边，她会不会……
所以，他和段熙夜打了堵，也做了交易。
谢虞欢死死攥着手心，忘记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脸色发白，目光阴鸷暗沉。
“周远，我问你，是不是段熙夜对外昭告了什么？”
谢虞欢声音有些颤抖，面色苍白，死死看着周远。
“是！”
周远也不想隐瞒她，淡淡开口。
“皇后有孕一月，普天同庆。”
周远低声说道。
“……”
谢虞欢脸色微变，面色愈发暗沉铁青，“有孕一月？他是这么说的？”
“呵呵。”
谢虞欢冷笑。
“是，皇上也是为娘娘好。您回宫一个多月了，若是让别人知道娘娘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对娘娘影响不好，毕竟……曾经传出过，娘娘和那个乱臣贼子……有情。”
“可笑之至！！！！”
谢虞欢怒道，冷冷看着他。
“周远，我再说一遍，你口口声声喊的乱臣贼子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有情也是夫妻情。”
“娘娘别忘了，宗谱上皇后是谢将军谢郢之女……谢虞欢！”
周远面色平静。
“这江山若真易了主，娘娘，您到时候又会以何种身份出现呢？隐姓埋名？弃了你这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然后两朝为后。”
周远拧眉，冷声道。
“帝王的爱从不长久，你又能期望他对你有多好，好多久，江山代有美人出，谢虞欢，你能保证你不会年老色衰，美人迟暮吗……”
“你不能！”
周远替她答话。
“……”
谢虞欢沉默不语，面色归于平静。
*********
一则小剧场。
帝王带着妻子和女儿一同散步。
过了一会儿，女儿喊累。
“父皇，父皇，笑笑累，要举高高，骑大马。”
女儿不依不挠的说着。
帝王黑脸，女儿口中的骑大马是要驮着她。
谢虞欢弯了弯唇，“笑笑累了，你就满足她吧。”
帝王：“她那分明不是累！”
笑笑：“我累，走不动了。”
父女俩一时僵持不下。
帝王想了想，看向妻子，“你累吗？”
谢虞欢摇头，又点头，“还好。”
帝王勾唇。
很快——
“孟朝歌，你快放我下来，太高了，啊～”谢虞欢吓得花容失色。
帝王：“我这是为了满足你年少的缺失。”
笑笑哭唧唧的看着他：“父皇～”
帝王一手扶着坐在自己肩上的妻子，一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自己找个夫君让你骑大马。”
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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