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乌镇子笑着接话。
卖饼的老板摇了摇头，“游客啊都喜欢新鲜玩意，对了明天就是游神节了，你又要受累了。”
乌镇子笑容淡了几分，“是啊，又是游神节了。”
卖饼老板干脆坐在了他对面，“镇长啊，有些事我不该说，”他面色明显有些难看，“可，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也不是办法。”
镇长摇了摇头，“我已经满身的罪了，我这种人死了也是下地狱，还不如做最后一点贡献。”
卖饼的老板欲言又止，他几次想说什么，可也知道有些事没法说，“要不您别管我们了……”
乌镇长闻言立马急了，“你这说什么浑话呢，都这么久了，说不管就不管了！那我前面做的算什么。”
卖饼老板连忙开口，“你别急，哎，你这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是你，然后呢？迟早我们都得被送下去，到时候……又要去祸害别人，”他最后一句话刻意含糊了语气。
乌镇长的手紧了又松，他有些泄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卖饼老板嘀咕，“反正到时候实在不行就一起死，也苟活了这么久了，都是捡来的。”
他见乌镇长瞪着自己，“你别气啊，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除了还有些脑子不太好使的，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
乌镇长干脆不说话了，拿起毛巾放在了桌子上，“我走了，来这里和你说句话还被你气的半死。”
“欸下雨呢，你撑把伞，好不容易擦的，”卖饼老板忙拿起一旁的伞塞在他手里。
乌镇镇长接过，也没多说什么，撑起就到了外面，卖饼老板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
乌镇子走在雨中，偶尔遇到一两个游客，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容，他脚步慢慢停下看着这些笑容，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突然，他余光又看到一抹红，忙不迭的转身，只看到一家店里两个女子的背影，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的旗袍，鸾鸟的绣花点缀而上，熟悉的让他眼睛有些酸。
他抬步就要过去，却顾忌什么硬生生忍住了步伐，咬了咬牙转身大步离开。
另一边，阿鱼手里拿着糖人，那一男一女手里拎的都是东西。
她也不打伞，对着身后的二人呼呼喝喝的，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那一男一女也不吭声，苦哈哈的跟在她后面，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阿鱼手里的糖人没吃完就丢，“不好吃，”她踹了一脚身后的男人，“你给我买的什么糖人难吃死了，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欸小祖宗，咱们吃糯米球，不吃糖人了，糯米球也是甜的，”一旁的女人连忙举着一个盒子过来。
阿鱼一把掀飞，“脏死了！都沾上雨水了谁吃啊！”
女童的嗓音有些尖利，立马吸引了一旁人的注意，“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爷爷奶奶这么辛苦手里拿了一堆东西，你说丢就丢，懂不懂事啊？”
那人明显是看不过眼的打抱不平，谁料阿鱼根本不买账，“管你什么事，爷爷奶奶，他们两个畜生也配！”
“嘿，不是你个破孩子怎么说话的！”
这一下子可算引起了众人的讨论，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阿鱼，咱们换个地方，”女人见状连忙开口，伸出手就要拉她。
阿鱼一把把人推倒在地上，东西也稀稀拉拉洒了一地，“滚开，谁要你假惺惺的。”
放在众人眼里活脱脱一个熊孩子，“老人家，孩子不能这么惯。”
一看这孩子熊的，就知道家长没少惯，他们再是看不惯也不会多说什么，顶多口头劝几句，毕竟有句话说的好，熊孩子的背后必定有个熊家长，说多了还惹人烦。
阿鱼被围着，越发的烦躁了起来，她目光凶狠的看着众人，竟把一群大人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孩子……”他们话还没说完，阿鱼已经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那一男一女立马急了，女人爬起来就追过去，“阿鱼，阿鱼跑慢点啊！”
男人也急急忙忙的跟着，地下掉的东西都来不及捡。
阿鱼一路横冲直撞的，也不管撞没撞到人，停也不带停一下的，她力气格外的大，几乎都是她把人撞翻自己毫发无损。
直到，她撞到了刚从店里出来的晏乔，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一步倒在了地上。
晏乔蹲下身子扶人，“没撞疼你吧？”
阿鱼下意识抬头，额头有些红，她看着面前的晏乔，突然眼睛发酸了起来。
“就那个破孩子，撞了好几个人，”身后追来的无辜游客也赶了过来。
阿鱼见状回头，眼睛瞬间有些赤红，吓得那几个气势汹汹的游客一下子慌了神。
“你这孩子，撞了人还这么个样子，”其中一个男人壮了壮胆子开口。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孩子还小给你们添麻烦了，”可算追上的一男一女连忙赔不是。
阿鱼瞪人的时候已经被晏乔扶了起来，娴娘走过来看了眼这个孩子，她嘴角微微动了动。
晏乔轻微的点了点头，娴娘也就不在多问了，转而打量起了过来的那一男一女。
此时他俩来到晏乔二人面前，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那个，对不起啊，孩子还小，刚刚又吓到了，撞疼你了吧。”
阿鱼罕见的没有发疯，只是目光阴沉的划过说话的这对男女。
晏乔摆了摆手，“没事。”
两个人赔着罪，牵起了孩子，“阿鱼，下次别这样了，婆婆年纪大了追不上了。”
阿鱼盯着牵住她的手，一下子就甩开了，她眼神厌恶语气尖锐，“别碰我，脏死了！”
说着话，她眼睛却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晏乔，却发现她的目光平和，没有往常那些人对她的厌恶和反感。
阿鱼的眼珠子颤了颤，只觉得心头都有些拽的生疼，她转身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娴娘看着又追过去的那对男女，“这就是那个小祟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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